他这一问,心思呼之欲出。
    来喜轻声试探问:“爷要见她么?奴才这就让人将她找来。”
    徳昭双手负在背后,两眼睛一眯,挺拔而立,默不作声。
    这便是默许了。
    来喜忙不迭地找人去寻,不多时小太监回来禀告:“回爷,没见着幼清姑娘,门房的人说她找花瓶去了,现在正挨个屋里找花瓶呢。”
    徳昭敛起眸子,斜眼探向来喜,语气冷淡,“看来你这个大总管是当腻了,找花瓶?爷怎么记得当初点的她扫院子,嗯?”
    来喜大惊失色,伏地跪下请罪。
    徳昭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乙酉时分,天空腾起火烧云,赤霞浓得像是要倾泻而下。
    幼清跑得汗涔涔,后背湿了大片,气喘吁吁地往跨院走。
    花瓶她也找过了,几乎翻遍了所有屋子,压根没人见过那个花瓶。
    她刚踏入院子,守门的小太监立马喊起来,“呦呦幼清姑娘,您总算回来了,快,快跟小的来。”
    幼清迷茫问:“怎么了?”
    “爷找您呢!”
    幼清“啊”
    一声,不敢耽误,连忙跟着小太监往书房去。
    经过庭院时,迎面望见两个穿盔帽墨色马蹄袖的二等太监,中间拖着个人,奄奄一息,披头散发。
    擦肩而过之际,隐隐听见是个女子,细着嗓子喊“主子爷饶命”
    ,幼清一怔,停住脚步往后探。
    是轻琅。
    幼清猛地一震,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不敢再看,忙地收回视线。
    径直走到廊下,来喜早已候着,见她来了,上前迎接,压低嗓子道:“姑娘您跑哪儿去了,可害苦咱家了。”
    换做平时,幼清定会小心谨慎地问上一句“怎么就害苦您老人家了?”
    ,但如今她满脑子都是刚才轻琅被拖出去的画面,压根没有心思管别人。
    来喜笑,指了指院门口被拖下去的轻琅,“今儿个的事都查明了,姑娘莫怕,这院子里容不得这样作怪的人。”
    尤其是手段如此浅薄愚蠢的人。
    幼清张嘴欲问,来喜摇摇头,示意她快些进屋。
    幼清浅蹙呼吸几下,捏了捏半拳头,弯腰入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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