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尾音,像是在山间盘绕,可以绕梁三尺。
    可以说,朱琪等人,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狼嚎声。
    狼群们一样被震到了,所有狼,无论大小,都往后退步。
    它们可以从独爷的吼声中体会到一种可怕的力量,为王者的力量。
    自然界都是这样的,强者为王,没有所谓真正的忠诚之说。
    白毫从狼群里走了出来,与独爷面对面对峙。
    一场狼王之争,似乎从现在开始。
    趁着狼群被独爷喝得退步的时机,人和马车,从狼群让开的间隙里逃了出去。
    朱琪感觉逃命的生机,再次被闭上了。
    李敏说的没错,落到东胡人手里,都比落到这群真正是杀人不眨眼的人手里都好。
    东胡人,只要想到和朱隶,和她父皇万历爷做交易,都不会舍得杀她们的。
    但是,这些人不同,对无论是北燕之王,还是大明王朝的皇帝,都不屑一顾。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一群人?只是普通的死士吗?死士不是都唯利是图吗?有钱的买卖不做,情愿把她们杀了,都不怕得罪两个统治者。
    朱琪耷拉的脑袋,像是在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贿赂廖姑姑不成的金镶玉的镯子。
    李敏抬眼看到她这幅样子,道:“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镯子吗?”
    “是我母亲送给我的。”
    朱琪叹一口长气,“如果我真的就此在这里死了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哭瞎了眼睛。
    毕竟她只有我这个孩子。”
    “王绍仪只有你这个孩子,所以——”
    李敏琢磨着王绍仪把她从小假装成男孩的目的。
    “很多人知道真相之后,大概只会想着,我娘亲是不是贪图富贵,所以,想偷龙转凤,把我假扮成男子目的是想有一天我可以登基。
    其实怎么可能?皇上的皇子众多,不缺优秀的,比如我三哥,我八哥,怎么都轮不到我。
    我娘亲那性格,说句不好听的,叫做胆小怕事。
    所以,我很不齿。”
    难得听见这位十一爷口里吐出了一些事实,李敏仔细聆听着。
    “我羡慕,妒忌你,隶王妃。”
    朱琪很认真地说着,一点都没有撒谎的口吻,“整个护国公府,包括以前的靖王妃,都让我很羡慕,很妒忌,因为,你们至少活的坦率,不会委屈。
    哪里像我娘,只是因为一开始的胆小造成了错,结果,只能任这个错一路下去。”
    李敏终于听明白了一丝真相。
    当年,肯定是有人对王绍仪说了什么。
    结果,王绍仪只好赶紧对外谎称自己生的是个皇子而不是公主。
    这个错,其实是个致命的大错,一错开始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我要是变成女的,我娘就得被砍头。
    因为她犯的是欺君之罪。
    所以她从小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拉着我求着我,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女的。”
    明明是女的,却不能把自己当女的。
    这种心理上的扭曲,遇上了青春期的悸动,人为的东西根本是违背不了自然规律。
    “其实,我也知道,我死了的话,我娘或许这辈子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用再提心吊胆哪天穿帮了的话,皇帝会砍她的脑袋。
    到那个时候,或许皇帝还会体恤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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