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仇家是越发多了······好在严缺这些人并不知道他是赵长河。
    风停雪消,月华如水,赵长河站在小镇院落,抬头望月,足足运用心法沉静了半个时辰,才终于低声开口:“你们强大到这个程度,你为何不威压于我?”
    瞎子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我不要狗。”
    赵长河沉默。
    瞎子似有笑意:“你要当吗?我可以让你舔脚。”
    赵长河掏出金箔,开始解裤腰带。
    “?”
    瞎子很是无语:“你干嘛?”
    “给它撒点美容液。”
    “无聊。”
    瞎子淡淡道:“我觉得你应该掏出的是新一页,而不是它。
    你是不是畏惧了,以至于连掏出来都下意识地避忌?”
    赵长河要宝的动作顿住了,半晌才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居然有畏惧,看来我也自视过高了,曾以为自己多么英雄了得,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人。
    你以前面对王道中,岂不也是背上冷汗?只不过王道中给你的压力没这么离谱罢了,性质是一样的。”
    “嗯,是的。”
    “这不是坏事。”
    瞎子淡淡道:“见到内心的恐惧,你才能克服它,并且·····”
    她顿了顿,似有笑声传来:“欲堪血煞功的惊惧与死亡,你自己未曾历过,又堪个什么?”
    赵长河心中一动。
    “有没有想过,你的宗师之路,真正差的东西是没遭遇过真正的困境与毒打?”
    赵长河笑出了声:“也许。
    不知为何,被你这么一说,心中反倒不怕了。
    其实以前怕王道中,现在真让我见到他,估计也没什么怕的······以此类推,再过得几年,今日所惧也未必还在心里。”
    瞎子不说话了。
    这就是赵长河与生俱来的胆气,他也会畏惧,但只是一时。
    他真的很适合江湖。
    赵长河终于掏出今天刚刚获得的金色书页。
    书页不是金箔,像柔软的帛书,但触摸上去却又像摸不着似的。
    道本无其形,书册不过是具象。
    金箔继续解封的话应该也会是这样的“材质”
    ,而不是什么金子。
    金,坚也,不灭也,同样不过是一种亘古长存的意象罢了。
    赵长河深深吸了口气,把书页和金箔放在了一起。
    柔和的金光覆盖二者,似有一种相融之意,正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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