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欢唇角弧度收起,抬手拍拍翟乐的脑袋:“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阿乐,不要任性。
    有些事情非人力能违抗,你得学会接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翟乐一听他这话,眼泪彻底绷不住,没一会儿就哭了一脸。
    翟欢好笑道:“阿乐,留着点儿眼泪,要哭等为兄灵堂前再哭,这里还有旁人,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行了!”
    翟欢拍他脑袋的力道重了一点。
    严肃道:“莫要耽误时间。”
    翟乐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泪痕。
    面对翟乐,翟欢是温情的,但当他视线转向下方几人,脸色似瞬间结霜,眼底泛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翟乐这才注意到底下被五花大绑,封禁丹府的几人,再想到他来时嗅到的血腥气息……这一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这,也是翟乐完全没想到的。
    这几人居然完全不顾兄弟手足之情!
    翟欢:“你们几人还是太心急了些。”
    他只是稍微将自己身体达到极限的消息透露给宫内的眼线,他的这些兄弟就全部坐不住了。
    也是,翟欢这个节骨眼将翟乐召回,存着什么心思,这些人又岂会猜不到?
    翟欢声音含着讥嘲,被捆缚的翟欢胞弟听了,脸色黑成了锅底灰,看向翟乐的视线充满仇恨、嫉妒以及杀之而后快的恨意。
    他饱含恨意地道:“翟悦文是你逼我的!”
    翟乐正想开口却被翟欢抬手制止。
    翟欢道:“我何时逼迫过你?”
    胞弟质问道:“明明我才是你嫡亲的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这世上还有人比你我血缘更近?结果呢?结果,你宁愿将王位传给翟笑芳这个废物,也不曾考虑一下我!”
    翟欢又看向其他几个庶弟。
    哂笑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其中一个庶弟道:“国主想要传位给谁,吾等本不该插手,但不该是他翟笑芳。
    他一个旁支二房,有什么资格继承王位?既然兄终弟及,吾等自然比他更加名正言顺。”
    亲弟弟比不上一个堂弟?
    翟悦文怎么想的?
    真要兄终弟及,也应该在他们之中挑选一个,至少他们都是大房子嗣,翟笑芳是二房的孩子,如此更加能服众。
    如果翟悦文选择他的胞弟,他们几个自然不会有二心。
    论礼法,嫡出本就比他们更正统。
    奈何翟悦文不按规矩走,自然也怪不得他们生出意见,只是可恨棋差一着,今晚踩了翟欢的圈套,平白给了他发作的借口。
    翟乐紧握着拳,忍着想要上拳头殴打几人的冲动,有些想不明白几位堂兄为何变化这么大:“我从未想过要争这个王位,你们想要大可以过来拿,搞什么兄弟阋墙?还胆大包天到策划宫变谋害阿兄!
    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吗?曲国是阿兄的,他现在还没死呢!
    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真要是眼馋,想当国主过过瘾,自己带兵去打啊!”
    兄长他还活着啊。
    他只是略有虚弱便引来这么多觊觎。
    人人都盼着他快点死,这些人还都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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