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还真是豪气。
    不知道如果是我杀了此人,是否也能得到奖赏?”
    连山看着陈克礼,忽然说道。
    “哦?禅师想要出手诛杀此人?”
    陈克礼似笑非笑的说着,“禅师过些日子要为陛下讲经,沾染血腥,怕是不太好。
    更何况出家人慈悲为怀,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不沾为妙。”
    连山就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他多造杀孽罢了。
    大都督爱兵如子,难道就愿意看到自己手下的亲兵,白白葬送在他手中不成。”
    “哈哈,这就不需要禅师操心了。
    当兵的,战死沙场这是荣誉。
    更何况他能杀得了多少人,一百?还是一千?哼,打仗从来就没有不死人的。
    本都督正好拿他练兵,禅师就只管静观其变就是了。”
    陈克礼摆摆手,不愿让连山插手这件事情。
    如今天下太平,身为武将,立功的机会少之又少,现在难得有机会,镇压绞杀大宗师,正是他一战成名时候,不需要连山来抢功劳。
    “大都督说得对,禅师还是稍安勿躁,静观大都督剿匪便是了。
    再说了,禅师身份尊贵,常伴陛下身前,若是有了什么闪失,陛下怪罪下来,我们谁也担当不起。”
    “就是,就是。
    禅师,来,我敬你一杯。”
    连山就不说话了,闭上眼,低声诵经。
    陈克礼也不管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至于前线的战斗,成竹在胸。
    “一百,两百,三百,四百……”
    梁寒挥动手中长剑,心里数着自己获得的经验,忽然铮的一声,有些机械枯燥的挥剑,多了一点意外。
    剑断了。
    梁寒眨了眨眼睛,然后反手又从背上取下一把剑,继续劈杀。
    这样的战斗对于他来说有点简单了,因为都是些普通士兵,或许也学了一些粗浅武功,但最多也不过只是皮肉筋骨的修为境界,于是梁寒基本上就是一剑一个,砍瓜切菜一般,一路往前冲杀。
    “我曾经提着一把刀,从蓬莱岛,砍到南天门,杀了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诶,说起来,西游记里,猴子也是一个人打了十万天兵天将,现在我好像也差不多,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十万大军。”
    “不过如果是天兵天将的话,那么经验应该要比这些人高得多吧。
    说不定杀一个就能获得一万,嗯,十万点经验。”
    ……
    没有人知道梁寒口中自言自语的在说什么,但不同于稳坐钓鱼台,还能喝酒吃火锅的陈克礼他们,围杀梁寒的士兵,已经有了些许恐惧。
    但军令如山,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而且梁寒终究只有一个人,于是就算顶在最前面的害怕了,但后面的人却还是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于是,便也只能继续杀。
    鲜血浓烈得仿佛发酵了一般,在梁寒身上糊了一层又一层,让他握剑的手都感觉有些握不住了,于是只能停下来,扯下一块布,将剑柄和手掌缠在一起,免得手滑。
    战斗从黄昏时候开始,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战鼓声未曾停下,陈克礼也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被点亮的篝火,驱不散夜的深沉。
    于是深夜中的战斗就显得格外的凶险,但战斗未停,弓箭手已经退下,开始安营扎寨,烧火做饭。
    前方厮杀的军队也变得井井有条,一个个百夫长,率领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排着队,有条不紊的冲上去,厮杀片刻,又退回来,换其他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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