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打算死磕到底。”
    电话那头费一宁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感叹于他们的不知死活,但也为之一愣,“假如,我是说假如,双方父母都不同意,你们怎么办?”
    “那就继续谈下去,谈到谈不下去为止,大不了不结婚,谈一辈子恋爱。”
    费一宁语气十分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完成什么艰难任务。
    “那祝你好运。”
    理论上来讲,这种时候阻力越大,费一宁反而会越叛逆,我暗自在心里寻思着,以她那性子,执拗起来说不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到时候再上演一场古早味儿言情剧私奔出逃的戏码也未必不可能。
    电话的主要内容不多,近乎都是围绕着丁格跟林树,我脑子闲下来时偶尔会去想如果我是费一宁我会怎么办?有那样的勇气吗?思来想去也没有个明确的答案,或许是我一直过得太安逸,并不想脱离原生家庭,又或许我对林树的感情还没到如梁祝般生死相依那份儿上。
    我坐在沙发上翻弄着一本旧杂志,高中那时候很流行日系森女风,浅色系的碎花长裙、宽大的棉麻衬衫、甜美的发饰,总之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春日就要来临,自然气息扑面。
    不过不太适合我这种长了一张厌世脸的人。
    门锁被转了一圈,我将目光从杂志上移到门口,我爸穿着一身西装站在地垫儿上,脱下他那双穿了四五年还是很新的皮鞋。
    老宋快五十岁的人了,连个小肚子都没有,吃饭定时定量,不抽烟不喝酒不熬夜不打牌,要说有什么兴趣爱好,那就是看法制节目了,许多当兵时的习惯一直延续至今,比如观察细致入微。
    “爸。”
    “嗯。”
    他回卧室换好家居服再出来时一如往常走到我身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法制频道。
    “吃了吗?”
    我问。
    “在单位吃完了。”
    寒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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