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的声音鼻音很重,而且含糊不清。
    “在家。”
    他的声音一传到我的耳边,我本已打好的算盘瞬间一键清空,我犹豫了一会儿,强装镇定回答。
    但鬼知道为什么恰好赶在这时候会路过几个人有说有笑,连带着一只贵宾犬叫了两声。
    “你骗我。”
    我沉默无言继续向回家的方向走,眼看着与小区大门仅仅隔着一条宽敞马路,而电话那头林树不停吸着鼻子像是得了感冒,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各怀心思留白了将近二十分钟,我心中的惶恐不安占据了上风,手心里因紧张而出汗,连手机都变得滑溜溜。
    “你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先挂了。”
    说这话时我寻了个背阴处的长条石凳坐下,心中忐忑,我怕真的挂了电话,可又没有理由接着打下去,所以选择强撑体面,输什么都不能输阵势。
    “我有。”
    他语气一顿,酝酿许久,终于又开口:“我想见你。”
    我尚还在权衡着见或是不见,说回来又不是我理亏,为什么要躲?
    “你……”
    林树欲言又止。
    “我发定位给你,我只等你二十分钟。”
    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坐在石凳上想了很久,我很想任性一回,彻头彻尾发一场脾气,可理智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怕败下阵来输得彻底,到最后实在难堪,所以只能选择端着。
    夏夜的蚊子就像是轰炸机,带着弹药在我胳膊上、腿上炸出一个个蚊子包,我盯着屏幕上的电子时钟一时也没挪开眼,二十分钟不多不少,其实大连很大,二十分钟就算是打车一个区都难讲出不出得去,这也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很好,计时结束,我起身绕过丛丛花坛,登上台阶,站在马路边上望着被路灯拉长的身影,正欲迈开步伐,街尾一辆出租车“嘭”
    一声关上驾驶位车门,司机又走到后面拉开后侧车门,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好不容易从车里出来,站在马路上直了直身,从兜里掏出现金塞进司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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