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了顿,又回来对着他说,“不过你既然对以后没什么打算,我倒是可以建议你去经商。”
    志锜看着我说:“走哪个门路?”
    我噘了噘嘴,道:“人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饭都喂到你的嘴边了,你还要问我?我们在广州待的那些日子可都是白呆的?玩的那些新奇玩意儿可都是白玩了?”
    说完,我瞟了瞟志锜,轻叹一声,向前走去。
    似乎听见志锜在后头道了一句:“这小妮子!”
    往回走时,白歌领在前头,也不说话,我一面走,一面想这三个哥哥,志均成熟持重,志锜老实木讷,唯独只有志锐为人有些意思,可是历史上的志锐最后却也没有得偿所愿,大展宏图,而是孤身在边疆戍守十年,下场十分凄凉。
    我摇了摇头,忽悄声问白歌:“我这三个哥哥,你最看好哪一个?”
    白歌蹙着眉头说:“奴婢不敢妄论主子。”
    我撇嘴叹了叹,独自走在前面极小声地嘟囔道:“你们这些古人可真没意思。”
    白歌跟上来问:“五姑娘说什么?”
    我忙笑了笑,说:“没什么,”
    又伸手戳了戳她,“你说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去。”
    白歌看着我,抿了抿嘴,半晌后,低声道:“若要说看好,那自然是二少爷,二少爷从小饱读诗书,又中进士,博学多才。”
    我捂嘴笑了笑,说:“我也觉得他这个人不太一样,挺有趣儿。”
    白歌扬眉看了看我,语气疑惑道:“什么?”
    我对她嘻嘻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只有跟志锐在一起玩的时候才最是有意思。”
    已到了门口,我也没管白歌什么反应,就径直走进了屋子。
    他他拉?子玉正盘腿坐在榻上,好像是在描画着什么。
    丫鬟默然的站在侧前方,手里替她小心的研着彩墨,丫鬟看到我,手腕微微一颤,欲要行礼。
    我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子玉穿着一身嫩黄缎子水红锦袍,上面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着珍珠翠领,高高梳着的螺髻上别插着一支银攒蝴蝶流苏钗,晶莹夺目,玲玲闪闪,衬得她整个人十分俏丽娇艳。
    脑中突然浮现出我以前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些黑白老照片,心尖一抽,实在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竟叫她这样的一个女子变成了留存在现代复原照片上的那副狼狈模样。
    子玉稍抬了抬眼,看到我来了,忙丢下了画笔,朝着丫鬟摆了摆手,全身换了个姿势,靠着垫子坐好,对我笑道:“你现在是越发文静起来了,不似以前那样调皮了。”
    我仔细打量着她,一张圆圆的鹅蛋脸,两颊晕红,晶亮的眸子中明净清澈,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更叫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淡泊的气质。
    她不解地向我问道:“你今儿总看着我做什么?”
    我低了低头,轻笑道:“我是奇怪,”
    叹息一声,“我也正在想为什么你们这两日都是这么说?”
    又摇一摇头,“说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丫鬟斟过一杯茶来递给她,她慢慢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笑道:“谁叫你自己以前着实没个女孩子的样儿,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要一起进宫了,前儿我和奶奶还在担心呢,现在看到你,也稍稍放心了些。”
    她唇边带着得体的笑容,就像丹青洇染在素净的宣纸之上,画上韶华胜极的夏日映荷,泛滥开来,娇艳明丽。
    我淡淡说:“选秀那日的事情我一点儿都记不得了。”
    子玉挣着眼,看着我问:“果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我垂下眼睫,点了点头,“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四姐,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当时究竟是怎么个情景?”
    子玉重重的叹了一声,“选秀那日发生了不少事儿,在殿上,我也偷偷用余光瞄看过两眼,见皇上本想把手上的玉如意给德馨家的两个女儿当中的一个,就在这时老佛爷轻叫了声:‘皇上。
    ’皇上回望了老佛爷一眼,就择了老佛爷的亲侄女为皇后。”
    我轻点了点头,似乎听起来,跟我所知道的历史没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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