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赵都安是被府内喧闹声吵醒的。
    提拔缉司的文书前两日便已送到,得知自家大郎升官,整个赵家欢欣鼓舞,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尤金花作为主母,认为升官赴任是件大事,必须认真对待。
    依照大虞传统,新官上任当日,家中应洒扫庭院,洗去尘埃,博取一个“日日更新”
    的好彩头。
    因而,一大早赵家仆人们便起来,开展大扫除。
    早饭很丰盛。
    吃饭时,美妇人喜滋滋的道:
    “大郎的官袍已用‘火斗’熨烫好了,下人手笨粗糙,等会姨娘亲自给你穿。”
    “大郎第一日去衙门,午时回家用饭么?姨娘炖好汤,命下人给你送去好不好?”
    “大郎初入新官署,想必要与同僚应酬吃酒,若来家中,姨娘好早做准备……”
    赵都安被美艳继母一口一个“大郎”
    叫着,心中别扭极了。
    俄顷“啪”
    的一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淡淡道:
    “姨娘今日话格外多。”
    神态柔弱的尤金花吓了一跳,再次回忆起往昔被继子支配的恐惧。
    当即怯懦地挤出讨好笑容:
    “姨娘话多,让你听着烦了,不说了,不说了。”
    旁边,闷头干饭的赵盼没吭声,对娘亲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举动,已习以为常。
    清丽少女屡劝不改,知道性格传统的母亲信奉“夫死从子”
    那一套。
    她则不然,将女帝视为偶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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