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门被带上,陆良佐情难自禁地紧紧拥住她,“别再骗我了洛丽,你知不知道你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我有多担心,那一秒钟我才知道,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跟我走!”
    她凄楚一笑,推开他,“你只是想了想,可救我的却是继尧。”
    “他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说得容易,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娶我做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宋家少奶奶,我的孩子,会是将来宋家的继承人,你可以吗?你一条都做不到!”
    陆良佐心一横,“只要这是出自你的真心,我可以休掉所有的妻妾!
    我会为你和孩子打出一片天下!”
    “你可以休了段芝龄,张咏莲和苏芙,那褚明珠呢?你会毁了和她的婚约么?你可以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可我不能背上忘恩负义的名。
    没有褚云山,你和段荣廷一旦窝里反,你又能保证什么,别说一个天下,即使这孩子是你陆良佐的,你也没有能力护他周全!
    我该庆幸,他身体里流的,是我和继尧的血脉。”
    一番话说的他毫无招架之力,即使自己什么都不要,她也不会再要自己了,什么狗屁督军,铁血军阀,时至今日,他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洛丽大开中门,“小敏,行礼的时间该到了,我们走。”
    在此起彼伏的镁光灯与满堂宾客的祝福下,宋继尧为洛丽戴上赤足黄金镶嵌三颗白钻的订婚戒指时,陆良佐安静地走出饭店后门,脑海里回荡着洛丽对他说的一字一句。
    他想,作为一个男人,这辈子至少要能保护两样东西,一个是脚下的土地,一个,是心爱的女人。
    即使你暂时失去了拥有的权力,那么,重整旗鼓,朝着正确的方向去,当你扫除了眼前的一切障碍与威胁,到时候再去抢回自己的女人也不迟。
    两个月后,新年伊始,四省督军陆良佐在山西王褚云山的势利支持下一举扳倒段政,府,段氏父子被迫下台拘禁,临时大总统之位悬空。
    褚氏夫妇惦记女儿,内乱平息后即刻空降北平,由陆良佐亲自接机,于督府设宴接风。
    明珠穿着新裁制的白底火红蔷薇旗袍小跑进宴会厅抱住母亲,“妈咪,我想死你了!”
    “这么久没见,还是没规没矩,一点长进都没有,以后可怎么嫁人。”
    “爸爸,你看妈,一点都不想我,一见面就数落人家!”
    褚云山笑了笑,“你妈说的对,你和良佐订婚已经三个月了,也是时候筹备婚事了吧。”
    “爸爸,我还不想这么早嫁。”
    言罢,明珠看了眼陆良佐。
    “是啊岳父大人,我和明珠打算过了今年夏天,等到秋高气爽的时候办了婚礼,去国外度蜜月。”
    江芷心面上有些不悦,“这么说,你们还要等上半年,孩子他爸,你怎么看?”
    “孩子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的好,不过眼前段荣廷的威胁已除,总统之位的拉锯也是长期战,倒不失为一个结婚的好时机。”
    陆良佐为褚夫人斟了杯酒,“这件事我会再和明珠好好商量商量,您知道,芝龄就快临盆了,怕是冲撞了不好。”
    “咳咳。”
    江芷心是信佛之人,也颇懂些忌讳,“倒不急于这一时,我们的意思,只是让你们别拖太久,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订婚后,国内时局动荡,赫连少帅出于大局考虑,遣专列接走赵老与敏之。
    宋家渐渐将北部不动产及金融业收缩集中,几乎将北平产业悉数收回南方大本营,未婚夫妻俩也移居天津卫,处理天津方面的善后事宜,日子过的平静而温馨。
    满庭的迎春盛放,桃蕊初绽,一人悠闲地于庭中躺椅上小憩,一人捧着英国胎教读物在她身边小声念着,一缕和煦微风,微微粉的桃花瓣落在她眉心,宋继尧伸出手轻轻为她拂去。
    洛丽莞尔展眉,正对上他的俊朗眉目,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令彼此都改变了很多,如果说订婚之初两人相处时,洛丽对他还有些下属对长官的敬畏,那么当下,便是彻底与他做了知己,有时甚至还会耍些小性子,多半是他让着她。
    他的脸颊渐近,几乎超越了洛丽以往所认为的安全距离,她清楚地看见了他温柔眼眸里渐燃的火星,清晰感受到了他呼吸中的一丝紊乱。
    这并不是他该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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