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她到冥冶寝殿时又已经深夜了,兜兜转转还费了不少时间。
    南姝一脚下去,殿门纹丝不动,只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出声的却不是门而是她,“啊,好痛!”
    狗蛋顿时乐不可支,“宿主,我就说你这方法不行吧。”
    “闭嘴。”
    南姝蹲下身揉了揉脚踝,而后重整旗鼓直起身来。
    她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冥砸,开门,恁姐。”
    狗蛋:……好家伙,还真是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吱呀殿门缓缓打开,冥冶眼眸沉寂又冷然,在此时晦暗不明的夜色下,那双格外妖异的血色眸子好似蛊惑的罂粟般。
    “何事?”
    “找你那肯定是有事啊,进去说,进去说。”
    南姝自然地从他身侧走进去。
    半晌,见冥冶还没跟过来,她转头看去反客为主道:“别客气呀,进来坐。”
    冥冶眉梢微挑,顺从地走过去,然后在榻上坐下,神色慵懒,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说吧。”
    南姝清了清嗓子,面色正经道:“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如果你想请客,那……我也不是不可以……”
    狗蛋制止道:宿主!
    “那也是不可以的,生活嘛,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读不懂的诗和到不了的远方。”
    南姝说完自己鼓了鼓掌,作为领导,她这番发言那简直毫无破绽,显得特别有文化内涵。
    冥冶此时面上淡然,眼中稍纵即逝一道寒芒,他深深凝视着南姝。
    “你要走?”
    他一字一顿,声色冷然。
    “那什么,本小姐大发慈悲准备给你解了那术法,以后你就自由啦。”
    冥冶眸底骤然聚起妖异的幽光,直勾勾攫住她,戾气与病态偏执交织在一起,让人无端遍体生寒。
    【怎么忽然感觉凉飕飕的?】南姝轻车熟路地走到那传送阵里,毕竟也是上来提前踩过点的。
    【再见了您嘞,今晚我就要远航~】冥冶收敛起了快要漫出眼底的幽暗,他唇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好。”
    放她走,换得解除那术法自然是值得的。
    更何况在还未解开之前,他都只能听从她的命令。
    只挥手间一道凌冽魔气落在阵法上,光芒闪动间南姝的身影就此消失。
    摇曳的烛火暗了几分,清冷的月色落进来映在地上,无端显出几分寂寥。
    冥冶静坐良久,忽的瞥见那凳子上毛绒绒的一团,还睡得正香。
    他毫不留情地伸手把它弄醒,一人一熊大眼瞪小眼。
    而后在富贵边上瞧见一个卷轴,被一根绯色发带绑得乱七八糟,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沉默片刻他还是拿起展开,上面字迹扭曲但依稀能辨认。
    宇宙无敌美丽的仙女南姝到此一游。
    冥冶看完眉头狠跳两下,只能说还是熟悉的配方,一如既往的让人感到语塞。
    就……挺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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