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哆嗦着斟满了酒,“天子请用。”
    梁肆启却已在此时出了神,目光空洞望着远处,喃喃低语:“寡人,寡人,世上最孤独最孤寡的人……”
    宫人不料他会说这一句话。
    手中的酒壶噗通滑下,浸湿了桌案,“奴该死。
    奴知错,奴再去拿一壶酒来。”
    说罢,一溜烟跑开。
    殿中无人,只剩梁肆启一人喃喃低语:“称王的是‘孤’,天子是‘寡人’。
    都是没有人可以真心相对的……”
    宫人已哆哆嗦嗦抱来一壶酒,“天天子……奴给您倒酒吗?”
    “你说天子是什么?”
    梁肆启突然抬眸朝宫人去问。
    宫人猛然跪地。
    惶恐地摇头:“奴不知,奴不知啊。”
    “寡人问你话,你竟然这样害怕寡人?”
    “不是……”
    结巴着,宫人回,“奴是敬重天子——”
    “那你回答寡人,什么是天子。”
    “是天之子。”
    宫人唯恐身前这如猛兽的男人会突然发怒,“是天下站得最高的人。”
    “可是站得最高身边却没有人伴啊。”
    此刻,梁肆启已如一个迷茫的稚子,无助地看着宫人。
    年少的宫人早已发颤,跪在地上不住打抖,“天子……”
    “‘寡人’就是世上最孤寡的人,不象征权力,只代表孤独。”
    梁肆启径自轻笑,“倒酒。”
    他的变化无常让宫人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好久才哆嗦着给他斟满酒。
    梁肆启举杯饮过,突然又问起来,“寡人方才说了什么话?”
    宫人错愕,“天子说‘寡人就是世上最孤寡的人’。”
    梁肆启冷下脸,沉怒道:“胡言乱语,寡人有这样说过么!”
    宫人错愕得张大嘴,瞬间已察觉自己失言,忙噤声,俯首磕头:“天子没有这样说过,是奴听错了,奴听错了。”
    这一次,梁肆启更加震怒,他起身狠狠将酒杯砸在宫人头上,转身就去取墙头挂的长剑。
    长剑出鞘,利光刺眼,他毫不留情将锋利剑刃刺入宫人心口。
    “欺骗寡人做什么,都不敢对寡人说真话,寡人要你们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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