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与梁肇启并无关系。
    他为何要这样待她。
    四周已无人监守,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但她就是这样的倔强,也算是愚笨了,终究不起。
    乾炎殿中暖如春昼。
    梁肇启踏进脚步四顾寻找着哥哥的身影。
    “阿允,你的衣衫为什么湿了。
    冷不冷……”
    梁肆启的声音从殿中深处传来,被梁肇启急声打断,“哥哥,您真的要罚珍妃跪一整夜么。”
    梁肆启正坐在殿中,身前有俊美的柔弱小生替他捏足,他将脚放入小生光洁袒露的胸膛,曼声道:“她犯了错,这点惩罚是轻的。”
    “只是天外雪寒,珍妃是女子之躯,受不得彻夜的冻。”
    梁肇启俯身请求,“哥哥,你去接珍妃回殿吧。”
    “接她回殿?那寡人威信何在。”
    梁肆启隐隐沉怒,“阿允,为兄之事为兄自有主张,你且回去换下衣物好生安睡,为兄也要就寝了。”
    他的话落,那匍匐在他脚下的娇弱小生已扭着腰攀爬而起,替他宽衣。
    梁肇启没有办法,他其实早知会是如此的结局,大步出殿,他加快脚步折回凌钰身边。
    雪花簌簌而下,落满凌钰头顶,将她的黑发都染成白色,他的心不忍,微微一疼。
    “哥哥命你起身回殿,你不用跪了。”
    凌钰缓缓抬起眼皮来,勉强有笑的力气,“骗我,我知道天子的脾性,他定是将你也赶出来了。”
    梁肇启微哑,“你既然知道哥哥的脾性,那你也应该知道即使你此刻起来哥哥也不会怪你。”
    “我不起。”
    凌钰摇头,“我惹怒了天子,只希望他能不要再计较此事。”
    “你因何事惹怒哥哥?”
    梁肆启解下身上大氅披在凌钰身上。
    “我让天子去忙国事,我不可以议政的,天子因此怪我我并不怨他。”
    “既然你不会怨他,那哥哥也不会怨你,起来吧。”
    此刻伸出手去,已不再是虚扶,他的手触到她的身体,彻骨冰凉让他更加震惊。
    紧蹙着眉,却怎么也扶不动她,“珍妃!”
    凌钰推开他的手,“允王你走吧,不然我也会连累你。”
    “既然我已做到这一步,怎么还会怕你连累。
    我是哥哥的亲弟弟,就算他杀人无数,他也不会伤害我。
    就算我今日因你得罪哥哥,他也不会太多惩罚我。”
    陡然提高的语气令凌钰讶然,她抬眸去瞧,梁肇启俊美的面目泛着怒意,斜长的凤目却露出担忧的光。
    他在担心她,为什么会担心她?她只是梁肆启的妃子,是妾室,并不是他的王嫂,于亲于理,他都没有理由担心她啊!
    沉默片刻,凌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脑中灵光突闪,缓缓望住梁肆启,“你不怕我连累你么?”
    他没有回她,却是蹲下身来与她平视,美得惊人的凤目中担忧更甚,坚定也更深。
    一个摇头,胜过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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