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村子里进了水贼,我们就是这么带着村子里的人绕着老宅兜圈圈,后来水贼东西没抢成,人被我们绕晕了,抓了去送官府。”
    秦琴好欣慰,笑弯了眼睛,摸了摸秦秋平的头发:“孺子可教。”
    “不过现在外面没事了,我们原路回去吧。”
    “等天亮了,我们到城北看看,备一点粮食,水和药品,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秦秋平道:“是。”
    从地窖里走出来,以贝园为分割线,往西往南一片安静祥和,往北的方向还有断断续续的火光烟雾。
    秦琴喃喃道:“好奇怪啊。”
    秦秋平问:“怎么好奇怪呢?”
    “……京卫所里早就调动精锐把守了城门,不是那么容易被攻进来的。
    这是其一。
    其二,就算被贼人里应外合了一时得逞,这已经有小二个时辰了,场面还没有稳住,而镇守北门的是最善战的一位总兵,这就不合常理了。
    其三,他们彼此之间,似乎有所忌惮,除了少数浑水摸鱼的,像是双方都收着力度打。”
    秦秋平眼珠子转了两转,惊道:“娘,你意思是说,这些贼人背后也有人?”
    秦琴道:“有没有人,受苦的,不都是他们。”
    说话间,东方既白,雄鸡啼叫。
    一切又恢复平静。
    虽然听起来很混乱,实际上,贼人捣乱的地方,也不过是城北的两三条街罢了。
    离皇城甚远。
    从贝园走出来,一路往城北而去,看着周围的变化,秦秋平渐渐暗沉了眼眸。
    秦琴道:“贫富悬殊,同人不同命,世间原本如此,你也不必少年意气。”
    秦秋平怔了一怔,垂下眼睛,怏怏地说:“娘,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生而为人,自然有三六九等。
    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也有人在羊圈里落草。
    一味希望别人给予是没用的,根本区别在于能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自爱自尊,从泥淖里爬出来。”
    秦琴道,“从前我们家里什么样子,如今什么样子,娘以为,可以教会你一些事情?”
    “可是。”
    秦秋平指着车外,涩声道,“如果像她那样,再自尊自爱,自强自立,又有什么用呢?”
    道路旁边,躺着一具焦黑的女尸,衣衫凌乱,特别是下半截,几乎已烂透了。
    她大大的眼睛圆睁着,透着不甘……
    她的圆脸不再笑靥如花,小嘴也不会笑眯眯地招揽生意了……
    正是昨天庙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徐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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