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遵旨!”
    明湛接过圣旨,看了一眼上面那笔墨淋漓的字迹,秦琴轻声嘀咕:“御笔亲书,又盖了这十来个印章……一路通行优先放过来的,这是急眼了啊。”
    瞥了秦琴一眼,明湛道:“且看如何。”
    圣旨后面还说,已另有圣旨送去给刘一波,命刘一波开海关大门,放明湛夫妇入城,沿途予以方便,等等。
    说得甚为详尽,也通篇都是大白话,没有什么骈四俪六的华丽措辞。
    明湛说得没错,顺武帝拟这封圣旨的时候,肯定非常着急。
    ——黄河要决堤了,古往今来,没有哪个皇帝不着急的!
    !
    ……
    夕阳渐渐西沉,绕着桅杆飞翔不休、向人们讨食的海鸥也渐渐回巢了。
    ,原本准备要启航的大船,这一晚仍旧静静地停泊在红茂码头上。
    只是船上的气氛,不复前两日的欢乐祥和,弥漫着一股沉重。
    会客舱内,明湛置办了红毛人的菜式送上船来,又煲了养伤生肌补元气的好汤水,款待小王公公王荣欢。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秦琴却是手持炭笔,对着大案上铺开的地图,在高高燃烧的牛油蜡烛底下,怔忪思忖,久久出神。
    “殷州——”
    在刚过了河套的殷州一带,画了个圈圈。
    “冰凌阻河——”
    “如果冰凌累积过厚,而河水无处可去,那黄河河堤,必决堤不可。
    决堤的地方很可能是在这三个地方。
    陆平县、灵吉县、或者——垣渑县?”
    沿着殷州河道的三处曲里扭弯的地方,秦琴又画了三个红圈。
    “古有渑池会,今儿却是……成了个头悬利剑,颈系勒绳的人间鬼门关了。”
    “傻丫,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明湛走了进来,惊动了秦琴,秦琴凑近他,跟小狗似的闻了又闻:“没有酒味,不喝酒?”
    明湛道:“罢了,他们那腿伤,喝点儿蛋酒恢复元气就好了。
    要喝猛了,伤口发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所以这会儿是散了吗?”
    秦琴问。
    明湛道:“还没有呢,不喝酒,也多少想要搞点儿别的助兴节目。
    就请了俩洋先儿来唱歌。
    我觉得难听得很,他们倒是听得入了耳。
    我就过来躲躲。”
    秦琴想起刚才准备开宴席的时候,天衡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大鼻子洋人进来,穿得也跟码头上别的洋人不一样,就明白了。
    笑道:“那你躲躲。
    我继续。”
    她才又俯下身去端详地图,头顶一黯,明湛仗着身高优势,隔着她,俯视那地图。
    男人墨眸微微眯起,黑水晶般的眸子底下,闪过一抹异光:“你竟然这么快,就勾选了目的地?你之前有去过那些地方吗?应该……没有吧?”
    秦琴没想到他这么能猜,一下子猜得差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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