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丢人。
    不是挨板子。
    就是被扇耳光。
    现在还被土匪捅了一刀。
    云初肯定觉得他是个没用的男人。
    “云小姐劝劝王爷吧。”
    程总管胡子都愁白了,“太医说,还差一点点就刺在心脏上了,不好好躺着以后会心口疼……”
    云初有些心惊肉跳,立即道:“王爷,您还是听太医的吧,好好休息,早日康复,不然瑜哥儿和长笙会担心。”
    她的声音让楚翊根本就生不出任何抗拒的念头。
    他十分听话的躺了回去。
    “这里还有一碗药,方才王爷不愿意喝。”
    程总管将放在矮几上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起来,递到云初手上,“这是减少伤口疼痛的药,王爷觉得没必要,云小姐劝一劝,老奴得去前院看看程序,那孩子伤的不轻,也没个人照顾……”
    程总管说着,立马走了,还十分贴心的将院子的门给关上了。
    云初望着手上的药碗,顿了片刻,慢慢转过身体,抬起头,面色从容走上台阶,迈进了屋子里。
    她将药碗递过去:“王爷受了伤,就该好好休息,喝了这药,能早些入睡。”
    楚翊手撑着床榻要起身。
    云初皱眉:“太医说不能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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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翊看着她道:“不坐起来如何喝药?”
    躺着只能让人喂。
    这里只有云初……有些事,他想都不敢想。
    自己一仰头就能喝下去,其实并不会影响什么。
    他继续艰难起身。
    云初:“……”
    她做了一会儿的心理斗争,在床榻边上的小兀子上坐下来。
    首先,这个院子有门洞,能来这里伺候的人,就那么几个,这会也来不了。
    其次,这位是孩子们的父亲,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孩子们的父亲受苦。
    最后,他是为了保护黎民百姓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心中有黎民的人,值得人敬重,喂药而已,不算什么。
    如此一番心理建设后,便觉得没什么了。
    云初用勺子舀起一勺黑乎乎的药汁,还好这药并不烫,不需要吹,不然她真的会有些绷不住。
    她将勺子递到男人唇边。
    楚翊整个人都呆住了。
    若不是身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真以为自己是在一个美梦之中。
    “王爷,张嘴。”
    云初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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