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样直视他的目光,不怯不懦。
    “盗抢乃是触犯律法之举,既然你已承认,就要去京辅衙门受罚。”
    他看了我一会移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松柏说道,然后侧对立在他身后的车夫说:“你去叫巡卫来。”
    我心下着急,小松柏虽然举措不当,也是一时情急,何况他还这么小,要是他真的被抓去蹲大牢,那他口中病重的娘怎么办?既然我管了这闲事,那就管到底。
    “大人,这孩子还小,也是为了病重的母亲一时情急才做了糊涂事,情有可原,不知大人可否酌情宽大处理?”
    我上前一步,微微倾身抱拳,我可没那大肚腩皮厚,动不动就叩。
    “哦?如姑娘所言岂不是所有情有可原的案子都要宽大处理了?那还要国之律法何用?”
    他平淡的质问让我一时语塞,怎么办?拉起松柏就跑?显然行不通。
    没想到这薛大人远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好说话。
    “那不知这律法会如何处罚他?”
    我想了想,律法想必都比这薛大人有同情心。
    “视情节轻重而定。
    他尚未成年,所犯不重,按律罚些银钱,拘押数天以示惩罚便可。”
    我就那样看着他薄唇翕动,完美的唇形,鲜艳水润,泛着玫瑰花瓣一样的色泽,嘴角微微上扬,天生含笑。
    而他所有清冷的气质源于他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深得捕捉不到任何眼神的变化,平静异常。
    “姐姐~救救我,我不能去坐牢,我娘病得很重,我不能失去我娘,我就她一个亲人了!”
    一直跪地的小松柏听了薛大人所言一把抱住我的腿泪眼婆娑道。
    我就是心软,一见到可怜的人落泪我就恨不得跟着一起哭。
    我蹲下身扶住他的身子,可是此情此景我到底该怎么救他呢?
    “好好好,别怕,你娘会没事的。”
    可想而知他有多害怕失去他唯一的亲人,我看着他被我撕裂的衣襟,顿时自责不已,要是知道是这样的情形,我就不该跟那大肚腩耍横,给他双倍银钱了事。
    现在倒好,钱也要罚还要被拘押,我真恨不得自己替他去蹲大牢。
    诶?如果真的可行那该多好,想到此处我双目冒光。
    “那啥,要不这样,我替他受罚如何?”
    我抬看向那薛大人,他也看着我。
    他轻眨了一下凤目,嘴角轻动,勾出一个笑容。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总觉得他那笑容有种深意,我看不懂,但绝不是一个单纯的笑容那么简单。
    难道是在笑话我?我的问话很可笑么?
    “这是本官的父亲大人所管之事,按律法是不可以的。”
    听了他的话我满脸黑线,在这里跟他嘚啵嘚啵说了半天竟不归他管这事!
    “这么说定是要拿松柏去衙门?”
    “正是。”
    “那连我一块抓了吧!
    反正贺老板不是说我是同伙么,不是说我出言威胁他么?”
    我拉起身旁一直跪着的小松柏,既然如此还跪什么跪。
    正说着看见车夫回来了还带着一队巡卫,看来免不了要走一遭衙门了。
    那队卫兵跑至那薛大人的面前跪地行礼,我愕然,看来这家伙官品不小啊。
    此刻天色渐暗,太阳不知何时不见了,只留下远远挂在天际的大朵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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