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不在京城待着,非要回晋南老家,圣上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哎,都过去了。”
    张镇林摆了摆手,阻止老友继续说下去。
    他站起身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当年那事我谁也不怪,就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既然颜相能够舍身为天下读书人证道,老夫当年做的那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罢一饮而尽,大喝一声:“痛快!”
    “温老狗。
    今日老夫是颓丧而来,乘兴而归啊。
    你能给我透露这些底,也不枉我们交相多年。
    颜相的事既然是他自愿的,我也就不搅和其中了,省得惹来一身骚,对上对下都没好果子。
    幸苦积攒来的一点薄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舍去的。”
    张镇林痛快的说着,将手中的酒杯递给老友,示意再来一杯。
    温道庭这时却一改常态,忙捂住手中的酒杯,怯怯然道:“不能再倒了,都喝大半壶了,给我留点吧,就一点。”
    “你个老鬼……”
    张镇林摇了摇头,只好将酒杯收回,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抠啊,再不喝,这酒就没人陪你喝了。”
    温道庭看了眼被自己藏掖的还剩小半壶的“杏儿香”
    ,喃喃道:“是啊,以后就没人再来我这里讨酒喝了……”
    ……
    离清明节还有小半月,这日清晨,长安城一道震惊朝野的圣旨发出。
    ‘告当今内阁首辅颜重惯十七宗罪,下诏狱,诛九族!
    ’”
    现任尚书省左仆射兼吏部尚书的卫恒卫大人,此时依旧待在吏部的那间小书屋内,他看着桌案上放着的一大堆折子密件,有些愣愣出神。
    这些折子上记录的都是全国各地清扫颜党的各类情报,当中有大有小、有简有细,探子们也没时间精捡其中的大小事情,只管一股脑送来这里。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书桌的最面上一层,那里有张密件是刚刚送过来的。
    里面的内容是说颜重惯的两个孙女逃掉了,卫恒对此也无任何神情变化,只是暗示了送密件的那人,叫他可以不用去管这件事了。
    卫恒收回思绪,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冷笑,看着略显诡异。
    突然间他脸色一变,竟将桌上这上百封还只字未看的折子给一股脑的甩在了地上。
    做完这些后,他坐在椅子上不断大声笑着,笑声疯癫张狂,却又带着些许兔死狐悲的感觉。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眼角有一行清泪正悄然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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